龍添

BGM：赵鹏——亲爱的小孩

答应我配合BGM，或许会有新的感觉，是我最爱的男性歌手，似曾相识的声音。

第三章 昨日离

3.3

       明楼打了个哆嗦，从浅梦里醒来，想是自己出了神，陷入了回忆里。起身去看床上的阿诚，他紧皱着眉翻身，整个人趴在床上，似有极大的不适。他想起苏医生走之前告诉他这样快速的退烧，会给病人带来副作用，要他多注意。他收敛了回忆带来的骇然，心里全是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好。他只在这样的时候才敢放任自己的情感，悄悄地搂着他，抚摸着他瘦削的面颊，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死，你那次生气究竟说的什么死不死的。

       方孟滢端着牛奶的手颤了一下，第二次他看到明楼露出这样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疼惜和信赖。她悄悄地退出来，把书房的门无声的关紧。可是，那又怎样呢，这世上怎么会有那样的感情，她相信那只是从小养大的情谊，是来自长兄如父的疼爱。

       房间里，阿诚辗转醒来，他挣开明楼的束缚，奔到垃圾桶边猛吐，他好久没有病的这样难受，比上海解放前被救出军统监狱时还要难受。

    “大哥，”他轻唤，“我好难受。”

    “没事啦，大哥在。”明楼轻轻拍着他的背，用温水给他漱了口，扶着脚步虚浮的人回了床上。他本想像小时候一样抱他回去，又觉得这人一定会不好意思，只得作罢。

    “大哥，我没要杀她的，真的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想了，恩？头晕不晕啊，苏医生说会有副作用。你呀，总是这样，你是铁打的吗？恩？肩膀痛不痛？”

    “不疼了。”

    “骗子，你左肩上的伤哪里来的？”

    “那位大姐抽的，”阿诚抽抽鼻涕，“谁知道她使的什么。”

       明楼掏出手帕，给他揩了揩鼻子，笑着说道：“我还不知道我家号称最能打的二弟居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打到如此要害，不禁叫我口发一笑啊。”

       阿诚揉揉发痒的鼻子，撇着嘴说：“你家二弟还差点儿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打死呢。”

       明楼怔了一下，随即又把他搂在了怀里，像小时候一样一手摸着他睡乱的头发，一手安抚他的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明楼道，“阿诚，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独立的，不能复制的，你觉得你和丫头很像吗，你或许会因为相似的经历而了解她的许多行为甚至心理，可你们是不同的人，处在不同的时代，怎么可能遇到同样的事情又去进行一样的选择呢，不要试图用你的经历去揣摩她的想法，她才三岁啊，怎么会有你十岁时的心思。”

       他的胸口被打湿了，他知道这个聪明坚强的孩子终于哭出了自己的委屈，他是有多粗心大意，方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没为自己掉过泪的人，在经历了常人所没有的苦难后，他还是这样善良感恩，会为兄长，长姊，小弟流泪，却独独不曾为苦难的自己哭泣。这迟来了二十多年的泪，炙热得如一团火，无声地洒在他的衬衫上，他想，就这样让他哭吧，过了今夜，一切都会变好，所有的伤害都会随往事逝去，所有的爱恨都过去了。以后，他的阿诚，将成长为正真的战士，完整的人。

       好一会儿，明楼将阿诚复又放在床上，拿手帕给他擦了泪，阿诚嫌弃的嘟囔：“刚擦完鼻涕。”

       明楼哭笑不得，去打湿了一条毛巾给他擦脸。

       等他再走回来床边，阿诚又缩作了一团，像个婴儿一样的样子。

       明楼无奈叹了口气，阿诚长大后已经很少这样睡觉了，如果不是感情上受了较大的冲击或者身体极端的不适让他的意志无法控制，他应该不会这样。明楼以为自己能给阿诚带来足够的安全感，看来他高估了自己。他不自主的去抚了抚他的头发，“阿诚，大哥在这里。”

    “嗯。”被子里闷闷的一声。

    “大哥想起咱们上次吵架了，”明楼小声说，“你最后说的话什么意思啊？”

       阿诚一瞬间的僵硬，让明楼眯起了眼睛。

    “没什么，当时气急了，随口说的，”阿诚又缩了一下，“我睡觉了，大哥晚安。”

       明楼盯着阿诚裹着被子的后背，幽深的眸子里透出了深深地探究，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事，他这些年究竟是忘了，还是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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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番外不知道大家想看什么？

过完年初二回城，预祝大家明天小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