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刘盼——重逢时刻
也曾怪天怪地怪你不守信用
为什么聚也匆匆别也匆匆
从此辜负了秋月春风
千言万语如何诉情浓
-----------------------------------------------------------------------------
第七章 在狱咏蝉
7.2
听到脚步声,明诚也不抬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我来回检查了,这屋里没有窃听设备,还算厚道。只有一片暖气,这数九隆冬的,后半夜只怕要冷,多要了一床被子来,他们倒是很好说话,只是这床,”明诚收拾好了床铺,直起身子无奈说道:“也不知是哪里的木匠打的,一米八乘一米五,横竖都放不下两……”话音未落,他便跌进了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
“大哥...”他轻唤道,明楼从背后搂着他,闷声说:“傻子,不是让你走。”略带热气的呼吸打在他后颈上,有些痒痒的,他只得伸手想去扒开那人扣在他腰间的手。明楼却反手捉了他的手腕,不让他动。
“嘶…”明诚皱着眉轻抽了口气。
“怎么了,”明楼把他转过来,拿起他两只手查看,却见他本无伤痕的右手腕一圈的青紫,两侧是擦破皮留下的血印,他眼里逐渐泛起波澜,周身的气场变得可怖。
明诚忙抚了抚他的背,解释道:“我坐军用运输机来的,人家也不能一直看着我,右手拷在上面的梁上,飞机难免颠簸,怨不得人的。”
“拷着你来的,谁给他们的权利,你还能抢飞机吗?”
“可不我还能抢飞机吗,他们都怕我一会儿就开了手铐劫了机。”明诚瘪瘪嘴,“我才没那心思呢。”
看他略作委屈的样子,明楼知道他是在逗自己笑,他便遂了他的意,掩了心疼,轻笑着拿手帕给他右手腕绑了一圈。
夜里休息,明楼拗不过阿诚,只得睡在了靠墙挨着暖气的里侧,两个人蜷着腿并排躺着,看着天花板各自发呆。
少顷,明楼忽道:“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不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露重飞难尽,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明诚咯咯的笑了,明楼装作不悦冷哼道:“笑什么你,我背错了?”
明诚不说话,只是笑,明楼便起了逗他的心思,手伸到他腋下抓痒。“别,大哥,哈哈...多大的人了,哈哈...不闹了,我要掉下去了。”
明楼忙把他从床沿揽回来,戳着他的腰说:“还笑不笑,笑不笑,小没良心的。”
阿诚喘着气,呼哧呼哧的说:“不笑了,不笑了,你个法西斯。”
“瞎说,”明楼把被子给二人往上拽了拽,“你也来一首应应景的。”
“我不,我要是背了,你就该不开心了。”
“不谦虚,”明楼说道,“你倒是背一首来听听看。”
阿诚面色淡然,闭了眼轻声念道:“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南国烽烟正十年,此头须向国门悬。后死诸君多努力,捷报飞来当纸钱。 投生革命即为家,血雨腥风应有涯。取义成仁今日事,人间遍种自由花。”
一阵沉默,明楼道:“你倒会捡元帅的便宜。”
阿诚闷声说:“是啊,我是他的兵嘛!”
一时无话,阿诚翻了个身,脸向外侧躺着,小声嘟囔:“就说你会不高兴。”
明楼把他往里揽了揽,掖了掖被子,像小时候一样拍着他的手臂,轻声道:“睡吧,明天就要上战场了。”
阿诚睁开已经闭上的眼睛,一抹精芒划过,说道:“您放心。”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明楼背的是 唐 骆宾王 《在狱咏蝉》,我用做了本章章题。
明诚背的是 陈毅元帅《梅岭三章》(不是林殊那个梅岭,靴靴_(:з」∠)_)
陈元帅在本文前文行文时间里时任上海市市长,所以阿诚说自己是他的兵是一种象征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