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孤独的文艺青年

救赎6

 前情P1P2P3P4P5

Part 6. Crazy or Weak, I’ll be with you.

 

“我带你去看医生,换衣服,来。”黄志雄把他往上提。

李熏然却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他有些迷糊的说:“困,不去。”

摸着他依然湿漉漉的头发,黄志雄束手无策,只得打横抱了他,把他从沙发上运到卧室,眼见他沾了床就往枕头上倒,又连忙把他捞起来,哄着说:“头发干了再睡。”

李熏然又被他提了起来,有些不满的嘟着嘴,把身体全部重量都倚过去,头枕在对方的宽肩上。他眯着眼,喃喃说道:“对不起,我无意打探你的秘密。”

黄志雄身体震了一下,苦笑着问道:“你不会觉得我是个变态凶手吗?”

李熏然忽的笑了,他依然没有睁眼,轻声说着:“你又哪里见过真的变态凶手。”他顿了一下,又复用低沉的声音念白道:“真正的心理变态者杀人是源自内心需要,不是自暴自弃。”

黄志雄皱了皱眉头,低声问他:“算是安慰我吗?还是每个刑警都知道这些?”

肩上的头不露痕迹的向他耳边靠近了,用更低的声音说道:“我和一个变态一起生活了两个月,不,是被他,恩,”他沉吟了下,似在选择合适的词,“他享受了两个月。可是我,依然不了解该怎么形容他,刚刚那句话是一个大仙儿说的,一个和变态只有一步之遥的人。”

“那你身上的伤......”他的话没有问完,就被怀中人略急促的呼吸打乱,“熏然?”

“他不太打我。他只是,只是......”

“好了,我们不说了,乖。”他抚着他的头发,感受着他逐渐平复的身体。李熏然握了他的手,还是没有睁眼,“我来和你交换秘密,只差一点,你让我说完。”

黄志雄在他的手心搔了搔,微微点了点头。他进而说道:“我问过医生,一个人被催眠,应该是他对催眠者十分信任,还有一种就是我这样的,被催眠师彻底摧毁意志。所以,我害怕他用过的十字架,是不是很好笑。”

黄志雄紧了紧怀抱,他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被摧毁了全部的意志,他的小酒杯看起来是那么乐观坚强,倔强硬朗。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大的罪人,见证了人间地狱,还成了地狱里的恶魔,他可怜自己,也憎恨自己。可他现在觉得会轻易毁掉像小警察这样美好的人更加的残忍,是撒旦,是罪恶之源。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一点儿也不好笑。”许久,他说道。

他拥着他躺下,李熏然还有些发热的额头抵在他的下巴上,他蹭了蹭,任熏然软软的头发挠着他的脸,有些痒痒的。

“扎。”李熏然哼了一声,他忍不住轻笑了下。

“黄叔叔,你有没有不敢睡觉的时候?”

黄志雄轻拍着他,声音压到最低,“当然,刚回来的时候只能靠安眠药才能睡着。”

感到怀里人了然的笑了,他幽幽地说:“一闭眼,到处都是黄沙,无边无际的沙漠,风暴,空气中全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被焚烧的废弃油井,断肢和尸体,就在不远处,我不停地跑,没有尽头,死神是悬在所有人头上的一把剑,有时我想,如果被黄沙就此吞没,我是不是就解脱了。然后,她来了......”

他忽然住了口,那些尘封了二十年的往事被重新翻上心头,他从不曾这样在人前如此坦然的坦诚心事,现在回想起来,这些前尘像隔了一层纱,无数层雾,他要拼命抓住的东西早就变得模糊晦涩,记忆里只有汩汩流出的血,有的鲜艳,有的黯淡。

 


“她一定是个温柔、美丽、坚强的女子。”李熏然说道。

黄志雄只是笑,不作回答。他伸手把他软软的头发拨了拨,轻声道:“还冷吗?睡一觉吧,我哪里也不去,别怕。”

“黄志雄,”李熏然睁开眼睛,声音却变得闷闷的,“我是逃出来的,我,误伤了我爸,他现在可能还在医院里。”

他一定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儿,才逃出来的,他不能忍受失控的自己伤害到身边最亲近最爱自己的人,他太了解这样的心思了。可是,以黄志雄现在的年纪再来看,当年的事他可能不会那样轻易离开,只是满目疮痍的人生,他拿什么来后悔。他不想小屁孩儿将来会自厌自弃,便说道:“那你应当回去,别叫老人家更担心。他满世界找你的时候,如果出了意外,你要如何自处。”

李熏然不说话,他也沉默下来。

“对于你来说,我是什么人?一个懦弱的疯子吗?”李熏然忽然问道。

“不,”他抚着他的发,轻声说:“是希望。”又好笑的反问,“那我呢?你现在又怎么看我?杀人犯还是精神病?”

李熏然目光炯炯,他抬头对上黄志雄的眼睛,认真说道:“是未来。”

黄志雄被那样的目光盯的浑身发冷,他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松开怀抱,给李熏然盖好被子,说道:“睡吧!我守在这儿。”

 

李熏然惊醒的时候正笔直地躺在床上,浑身的肌肉都僵硬的不能动弹,他眼睛突出的大睁着,满身满脸都是汗涔涔的。急促的喘了几口气,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黄志雄衣带未解,蜷在他身边睡着,他略微的安了心,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他猜测现在应该是午夜,是他惯常会醒的时间。在他还有足够的意志来计算时间的时候,谢晗总是会在这个时刻弄醒他,给他干裂的唇抹一点水,用棉签刺激他的舌头、上下颚,高兴的看着他自然分泌的唾液,一点点从唇角溢出来,但是他从来不给他水喝,全靠注射补液维持机体生命,如果不是怕他多脏器衰竭,估计也不会给他东西吃的吧。

他蹑手蹑脚地翻身起来,轻轻地把被子给黄志雄盖好,起身走到窗户边。扶了自己的额头,发现已经不烫了,他略微的安心。拉开窗帘的一条缝,外面的积雪衬得深夜泛着苍凉的白,雪已经停了吗?

黄志雄的肩比他宽厚,即便在他身体最为鼎盛的时候,应该也只能勉强撑得起这件棉布格子衫,而现在,他望着窗子里那个模糊的自己,忍不住伸手在结了一层薄冰的窗子上点着自己的胸口。冰凉从指尖传遍身体,他却觉得无比畅快。

格子衫的长袖子一直盖到他手指第二段指节上,他开始嘲笑自己的瘦弱,无能,他感觉到力量与意志在流失,智慧与理智在溃散,他越来越接近谢晗呢喃着在他耳边所形容的那种人,谢晗说,‘李熏然,你会变成那样的人’。

他当时怎样来着,他很不屑,他从来不会向罪犯屈服,他的嗤之以鼻换来了行刑者的恼怒,为此他受到了惩罚,不,谢晗说那是奖励,用来鼓励他和他作对,如果这样能让自己欣赏他,向他屈服。李熏然闭了闭眼,他整个手掌印在窗子上,五指用力的吸在上面,带动的他整个手臂都在颤抖。

他的体温融化了窗上的冰霜,两行化下来的水滴缓缓地从他掌骨向下流淌着,像奔涌的血从他脉间滑落,很美,他入迷地看着那两道水印。

他想,什么样的‘奖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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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蛮特殊的吧!

不介意和大家分享下我的经历。第一次比较严重的发病,我离家出走,精神恍惚的时候,被一辆车撞了,其实我离开家还没超过12小时,至今家人也不知道我当时是不想活了。

因为长期服药造成了颗粒细胞缺乏,总是发烧,我的一个孙姓高中舍友特别好,还有一位王姓舍友写了很多诗和文字鼓励我。她们一直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在我难受的时候抱着我让我哭。那次考试的时候流鼻血留了半张试卷,英语只考了112,我记忆犹新。出院后我在学校六楼的天台给妈妈打电话,哭掉了整堂体育课。

因为失眠,我陆续服用了8粒安眠药,后来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洗了胃,因此开始拒绝药物依赖。所以就有再后来酗酒,最严重的一次胃出血,再在医院醒来时遇到了我后来的大夫尹医生。

我和医生还有哥哥一起去的法国旅游。我真的很爱坎佩尔的景色。

感谢所有救过我命的人,我会努力用心的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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